欧阳文静去洗手间上厕所,抽水的时候,她发现马桶堵了。
拿过搋子吸了吸,没有吸出什么污秽物,倒是让欧阳文静瞧见一角粉红色的小布料,明显是这东西堵了下水道,见吸不出来,她只好去厨房拿了乳胶手套,最后捞出来,发现是一条优喜洋洋卡通图案的花边小短褲。
欧阳文静哭笑不得,她的后背还有些凉,黏哒哒的睡裙贴着身体。
等她从洗手间出去,陆含胭还在偷偷往这边瞄。
欧阳文静没有当面戳穿她尿床的事,自己先去冲了个澡,换了身干净的衣服,又卷了凉席去浴缸里浸泡。
偏偏她还晃过来,趴在门口明知故问:“文静,怎么突然洗席子啦?”
这一招显然是想摆脱嫌疑。
欧阳文静一边拿着蓬头弯腰放水一边说:“太久没睡,洗一下杀杀菌。”
身后的陆含胭松了口气,然后趿着大拖鞋跑进来,拿了个板刷递给欧阳文静:“用这个刷刷,可以洗干净点。”
欧阳文静又好气又好笑,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。
——
在去医院前,欧阳文静先在网上预订了两张后天去b市的高铁车票。
得知自己要被送回b市,陆含胭一路上都恹恹的,扯着安全带委婉地告诉欧阳文静,其实她不急着回去,可以再在这里陪她一段日子。
欧阳文静轻转方向盘,边对她说:“你妈妈回家看不到你,一定会着急。”
这倒是……
陆含胭妥协地靠回座位,叹了口气,不过最后跟欧阳文静约定每天打电话,下车前还要求拉钩盖章。
病房里没其他来探病的人。
陆含胭一进去就熟门熟路地走到沙发前坐下,把小挎包从身上拿下来,然后一晃一晃地挨过去,趴在床头看晏时遇手里的军事杂志,偶尔点着图片好奇地问一下这是什么,晏时遇很喜欢这个聪明的孩子,很有耐心地给她解释。
趁他们说话时,欧阳文静拿着热水瓶去外面打水。
……
走到开水房门口,欧阳文静看到里面那道端着杯子喝茶的白色背影,认出对方是谁,脚步略有迟疑,但最后还是走了进去,而不是折身离开,只不过自始至终都没开口说话。
路际平合上杯盖,侧过头看了眼旁边眼观鼻鼻观口打水的欧阳文静,心里嘀咕了句,还是个没礼貌的丫头。
离开前,他终于开口提点:“年纪小,少抽点烟,香烟里的焦油、尼古丁和一氧化碳吸多了对健康没好处,还有你这身板,平日里多吃点鱼肉,营养跟不上,以后有的受。”
等欧阳文静回过头,开水房里已经没了路际平的人影。
“路院士,怎么到骨伤科来了?”外面传来护士恭敬的声音。
路际平笑言:“路过,顺便倒杯热水。”
————
晏时遇手臂受伤,根据医生的叮嘱,至少要在医院住一星期,那两天,欧阳文静算是寸步不离地陪着。
回b市的那个上午,她先带胭胭去了趟医院,然后才去高铁车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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